“她明確地告訴我,她受到了性侵犯,她的胸罩和內衣就是載體。”5月21日下午,在會見完鄧玉嬌后,其偵查階段的代理律師夏霖情緒突變,當眾抹淚。他表示,這個證據足可以將強奸罪行固定下來。他和另一位律師夏楠告知記者,該案很可能出現重大取證失誤。鄧玉嬌案發當天的內衣內褲至今沒被警方提取。此時距巴東服務員鄧玉嬌刺死鄧貴大案發已有11天之久。
二度會見后律師落淚
夏霖律師說這番話是在第二次會見之后。21日上午9時40分左右,兩名律師進入湖北省巴東縣看守所,與鄧玉嬌第一次會面。一直到中午12時20分,會見出來,夏霖打出“順利”的手勢。他沒有透露更多與案件有關的情況。他表示,上午會見時,他套用了《臥虎藏龍》的情節,作了一首打油詩送給鄧玉嬌:“巴山楚地一嬌龍,神來無影疾如風;今朝踏破巫山頂,明日削平武當峰。”“鄧玉嬌聽懂了,”夏霖說。
下午2時30分,律師再次進入看守所與鄧玉嬌會談。一直到5時多,兩名律師出來后,大叫“喪盡天良”,然后掩面哭泣。這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鄧明確表示受到侵犯
在看守所門口,夏霖律師請求在場媒體,“現在只有呼吁我的母校西南政法大學司法鑒定中心的老師,哪位老師都可以,或者是貴陽市公安局物證技術鑒定中心的技術鑒定專家,有個技術問題需要幫忙:案發11天以后,遺留在乳罩內褲上的指紋或者其他物證還能否檢測提取出來?要考慮到案發地點屬于比較潮濕的山區這個因素,還有內褲和乳罩比較光滑。”
“今天我在會見鄧玉嬌的過程中,鄧給我提供了受到性侵犯的一些情況,這些證據足以認定強奸罪行。”
律師質疑警方未取證 “鄧玉嬌換下來的衣物最重要的是胸罩內衣,還在鄧玉嬌母親家里面,但我明顯感覺到,鄧母本來說陪同我會見,出來后發現,她被巴東警方帶到了野三關,而路程要3個多小時。”
記者看到,21日上午,鄧玉嬌父母一直陪同在看守所門口,中午吃飯時,他們接到野三關派出所所長譚靜的電話,趕往野三關鎮。
在電話里,鄧玉嬌母親張樹梅說,“回到野三關后,派出所民警詢問了女兒相關病情,并且到家中拿走了藥物。”但她又說,警方沒有拿走鄧玉嬌的衣物,并且,拿藥的整個過程也都拍了照。
21日晚上8時40分許 ,夏霖從巴東縣刑警隊報案出來后,召開了現場發布會。在回答媒體問題“受到誰的性侵害?在什么場合?性侵犯的細節”時,夏霖律師說,現在還不方便說。他表示,會見鄧玉嬌時,鄧的精神面貌很好,看不出來有精神病,邏輯也非常清楚。夏霖說,刺死鄧貴大的水果刀是鄧玉嬌自己買的,一直放在包里面。
“這么重要的證據,他們為什么不去提取,這就是案子的疑問之處。”夏霖說。“與她交談過程中,她邏輯清楚,一點也看不出她有精神異常。”夏霖律師非常肯定地告訴記者,鄧玉嬌狀態良好,思維敏捷。
到截稿時,記者致電巴東縣公安局局長楊立勇。他表示,要說的之前專訪中已經全部說清楚了。對律師下午發布的言論,胸罩和內褲的事,他不作回應。
鄧母:她從小乖巧內向
鄧玉嬌母親張樹梅和現任丈夫靠一輛桑塔納維持生計。21日上午,張樹梅一直蹲坐看守所等待女兒的消息。她說,5月10日案發后,她幾乎沒有和女兒鄧玉嬌有過細致的交流。
鄧玉嬌在恩施優撫醫院進行治療時,她去過醫院四次,只見到過鄧玉嬌一次,而且只有四五分鐘的時間。“一開始玉嬌是和十幾個病人同住的,后來轉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”,張樹梅說,她只是囑咐女兒要相信自己,照顧自己,鄧玉嬌也只是點頭同意。
張樹梅說,女兒從小性格乖巧內向,但2008年鄧玉嬌回到野三關鎮時,她穿著比以前時髦了,也不像以前那樣內向。鄧玉嬌從小和外婆一起生活,張樹梅改嫁后才帶著女兒到了婆家。鄧玉嬌和外婆感情甚好,外婆從鄉下到鎮上治病時,穿著一雙沾滿泥巴的解放鞋,鄧玉嬌幫外婆洗鞋、洗頭、剪指甲。當時張樹梅還想著,“將來老了女兒也會對她這么好的”。
聽到鄧玉嬌出事后,鄉下的外公就一病不起,今年66歲高齡的外婆在家著急,一直想到看守所探望。鄧玉嬌同母異父的弟弟,今年18歲,在廣州打工,聽說后哭了好幾次。
■鄧玉嬌病況
治療失眠花了近兩萬
21日,鄧玉嬌母親張樹梅提到了鄧玉嬌存在的失眠病狀。她說,鄧玉嬌初中畢業后,就外出打工,她失眠的“病根”就是在外面落下的。2007年,鄧玉嬌在浙江打工,那時晚上開始睡不著,“最嚴重的時候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。”張樹梅說,必須完全依靠藥物才能入眠。
為了看病,他們用遍了各種藥物,“只要聽說對治病有用,就買下來”,曾經聽朋友介紹過一種抗抑郁的藥,一盒大約2500元,“效果倒是很好,但一旦停用,病就加重”,這兩年多來,前前后后花費了近2萬元。
張樹梅和現任丈夫靠著一輛黑色桑塔納載客運營,“每個月收入在2000元左右”,全家就靠著這輛車生活。
“也就是近兩個月時間,性格變得有些暴躁,鄧玉嬌偶爾在家發脾氣,我就不多說什么”。鄧玉嬌繼父言語不多,兩人平時相處還算融洽。至于她到雄風賓館夢幻城KTV上班,張樹梅卻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■最新進展
全國婦聯表示密切關注
5月22日,全國婦聯的官方網站中國婦女網發布頭條消息,表示高度重視鄧玉嬌事件并將密切關注事件進展。稱全國婦聯權益部負責人日前表示,“代表和維護婦女權益”是婦聯組織的基本職能,我們通過法律幫助中心、12338婦女維權熱線等多種形式,面向廣大婦女提供維權服務。
消息中明確表示:近日來,全國婦聯高度重視湖北省巴東縣發生的鄧玉嬌事件,據我們了解,當地黨委政府和司法部門對此事件高度重視,并采取了有力的措施,我們相信有關部門會依法公正處理,也將密切關注事件的進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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